面色黝黑的女人(小说)

瑤人老李 · 发表于 2021-11-30 21:06:20

   这日有雨，秋生到山外村庄的医疗室去小诊；秋生刚走到诊室门口时，他便被室内一个候诊的村妇吸引。
   秋生看那村妇在50多岁年龄。这女人身材不高大，是属那种不胖不瘦类型的；秋生见村妇圆圆的脸蛋上显现黝黑肤色，两颗硕大的眼晴透露出聪慧成熟和深邃。
   这女人是她么？秋生的记忆在心间快速翻读着。是。当秋生自我确认，他已认定这女人正是曾经与他有过交织，有一面之缘的昔日“故友”。

   这事还得从30多年之前说开。
   当年秋生20岁出头人正青春。那一年，秋生在山外村庄居住的一个亲戚说给他介绍了个对像。亲戚叫秋生到他的村庄去见一见姑娘。
   那个时候的山村年青人还不是很开放，交女朋友找对象结婚这事，大都还依赖媒人介绍。秋生和亲戚提着礼物到女方家时，姑娘的嫂子是第一个眺入秋生眼帘的人。
   当时这家人就只有这少妇在家。这村妇20多岁年龄，人长得清爽秀气。少妇见有村人邀约一个陌生后生哥提着礼物到家来，她或许已知来人是上门向小姑提亲的。
   村妇热情给村人和秋生让坐。村妇各筛了一碗油茶递到秋生他们手中后，便进灶房麻利地做起炊事来。
   由于村妇的热情接待，秋生就对她留意起来:
村妇身材不算高大，她是属不胖不瘦那种女型；少妇圆圆的脸蛋显现青春的红润，两个硕大的眼晴透露出聪慧眼神。
   有顷，姑娘和她的家人也陆续回。
   有些遗憾，秋生这次相亲没有成功:
   在正式见面后，姑娘对秋生没有感觉。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由于居住的地方相距不远，秋生后来和姑娘的嫂子是经常能碰面。只是由于秋生在向少妇的小姑求亲时遭到了拒绝，秋生后来和少妇的见面，秋生有了心结是不主动向她打招呼。少妇对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她也不好过多言语。
   这之后秋生从侧面了解到这家人的家况:
   这家人父母双亲早逝，少妇在嫁入家门后，已是承担起了女主人的责任。父母不在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是秋生他们这一带瑶家人不成文的家规。
   后来少妇命运多舛:
   小姑出嫁后，少妇的夫君由于患上了癌症，已过早离世。少妇在30岁的年龄，就独自承担起抚养二小的责任。
   秋生后来听说少妇在夫家招了一个上门夫君。
   那些年，瑶村人正从水田插播水稻，逐渐改为到山地上去种植果树。秋生听说少妇携夫君起早摸黑，她家的果树种植面积，已是排在瑶村前列的。
   秋生也是种果树的，每年秋季秋生车果到山外出售时，是经常能看到村妇夫妻二人车果到市场卖的。村妇巾帼不让须眉，秋生看到村妇总是坐在驾驶室负责行车。。。

   秋生从诊室的门进入，目光正好和村妇对视。这样近的距离，秋生再没有了“高傲”的理由:
   “你也是来拿点药？”
   秋生终于决定还是先开口。毕竟几十年过去，他们彼此都已老去。秋生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是呀。你也是？”
   “嗯。”
   秋生从最初的不自然，到对村妇第一句话的问出，他感觉和这女人已恢复到太久的熟悉中。
   “老了！”
   村妇的目光从秋生多半已是花白的发上移开，然后她回看了下自己。村妇口中喃喃地在感叹！
   “今年的果子好吗？”
   秋生有意打断村妇可能对往昔的记忆。秋生在没话找话。
“还可以，今年的果价是历年来最好的，果收各个都会有增的。”
   在进入诊室前，秋生见在坪地停着辆铮亮小车，他此时已猜出了它的主人是谁了。
   秋生知道，这村妇夫妻种植的果树，是她那村最好的。这女人不被命运左右，她已走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独特人生路。
   看着眼前这个“故友”，秋生突然觉得她比以前长得更壮实丰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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