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满山间的春景(小说)

瑤人老李 · 发表于 2022-2-26 22:03:23

   宇昂再耐不住寂寞，他决定也到南方城市去闯一闯。
   宇昂深居瑶山，有些事情已是无法改变！说宇昂所居的地方叫“村”，其实，这只是政府为行政管辖方便而设的一个机构而以；宇昂所居的瑶山，方圆数平方公里，就在各山脊上零散居住有几户人家。一条沿山梁下冲涧的羊肠小道，拐过几十个山坳冲涧后，才到得山外通向镇上的公路，瑶人出山外赶圩，每次都需要起一个大势！这种各户“占山为王”的模式，是这偏僻瑶山的“特色”。
   也因居住环境恶劣，宇昂的人生是再简单不过:
   父母生育下宇昂和妹妹，妹妹时下在山外镇上读书；宇昂由于学习成绩不好，他在镇上的初中校上完初中后，没有考上县城的高中，之后，他便回到山里家中，和父母种那2亩山冲冷水田、挖些山地种植地货，生活是不成问题，但没有经济收入，其它的自己也不敢去多想！
   宇昂人进青春，他突然就有种“到外面世界看看”的想法。事实是，这些年，瑶县已有太多的人到发达地区去打工挣钱。
   宇昂在过完春节，他在正月十五还没过时，就打包上简单的行李，就从深山家中走上通往山外的这条小道，他步行到镇上汽车站购票乘车。
   家中50多岁的父母，对宇昂外出的决定，他们是不支持但也不敢反对。宇昂的父母知道，留下儿子在家中种田种地，父母的体力农事是轻松些，但年青人没有交际，在家找个对象成家都难！
   这个能搭载几十号人的大巴客车，上车的全是南下沿海城市的本地人。这些人中有50岁的中年壮汉，有40岁的妇女阿姨，但最多的，却是宇昂这种20、30岁的年轻男女。
   车在高速公路上跑，宇昂除了看车外快速后闪的景物，他也留意起车内的人来:这车内很安静，在坐椅上的人不是闭目养神，就是低头在掐手机。
   车下轮胎模地有规律的声音使人困乏，但宇昂的内心却有种烦躁和不安。20多年没有出过远门的自己，未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车终于到站。若大一个车站，竟被从车下走下，和从站外涌入，以及在候车的客流塞满。在喧嚣、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面前，宇昂的内心已是很浮躁。宇昂突然就有种无所措从的慌乱感。
   宇昂是经人推荐，他才直奔这个城市的；宇昂下了大巴车，他就决定打个的车到工厂去。打的车花钱多些，但对于人地生疏的外地人，上车后司机是能载客直达目的地，这也少去了乘客上下车转乘带来的麻烦。
   这是一个私营的“翻新厂”，这厂子不大但重活却有得人做。
   这个厂的“雅号”是宇昂后来在心中偷偷给起的。因为这个厂是专门回收旧铜烂铁，然后回锅炉高温溶化后，再铸成各种成品出售。因厂小资金不雄厚买不起重型机械，那原科上锅炉、成品搬入仓库的重活，是得工人人力完成。
   力气活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宇昂来说，是算不了什么，只是令宇昂生气的是，老板在月底发工资时，把薪水缩水之事。
   什么“管理费”、“暂住人口合同押金”、“职工安全保险”等等费用，是从员工工资直接扣除。
   说好的工资被缩水，这是宇昂不能接受的；但他找老板理论时，人家的各种扣费也是“有理”！“不认可，那你可以辞工不干呀。”
   强龙难压地头蛇，宇昂只得是自认倒霉！在人地生疏的地方，又哪有宇昂他这种外来人说话的份！
   宇昂强忍心中怒火，他立即就把这工给辞了；之后，宇昂进过多个工厂。小厂活重，大厂条条框框又太多，这些已是令在山里自由散漫惯了的宇昂不能适应。另外，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除去房租水电网费生活费，剩下的已是不多。
   宇昂在打工数月后，他还是决定辞工回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它却没有我宇昂的位置！
   宇昂回家后他开始重新疏理心绪:我们瑶山的优势在山上，如果在山地上有所作为，那我们瑶山人也是有作为的。
   宇昂了解到，瑶县过去就有人嫁接栽种柿树，这种果树根系发达，缀结的果实扁平圆状，鲜果用石灰水或柿叶水浸泡脱涩后，果肉是清甜，更有把鲜果削皮，用竹筛凉晒制成柿饼，一直是瑶县人出口创汇的名优土特产。如果在山地上大面积种植柿树，那不是很有发展前途？
   宇昂找到项目，他就和父母商量，说自己今后专注种植业，家里种田打粮之事就依赖他们了！
   宇昂从选址搭建工棚开始。宇昂决定吃住在山地上，他要用自己勤劳的双手来改变现实。
   拣山、挖果坑、种植树苗。这些工项，宇昂他是分片分急缓事来进行的。宇昂为了抢在春季栽种下树苗，他早出晚归，恨劲苦干不休息，已把手掌磨破。宇昂家境不好，到银行贷款投入风险又高，他只能选择自己干。
   宇昂自身力量有限，他就以逐年逐片开发为原则。小拣一片地，就挖坑种上一片树。果树苗的投资是必不可少，但这项贷款数毕竟是少，投入风险就较低。
   通过春播夏扶秋施，宇昂早耕的山地上，如今果树长势良好。这种柿树在种植三年后，是能开始挂果有收入了的。
   早种的果树有了收入，宇昂就把银行的贷款还上，剩下的余款，他就在春季到市场去再购回树苗扩大种植面积。宇昂经年吃住在山地上，他青春的肤色已变成了黝黑红色。
   宇昂现在还没有太多的果树鲜果收入，但他逐年开发种植的果树却是呈梯级旺生，鲜果的收入也是逐年在增多。
   这日，在山梁的果地上，突然就传出一种粗旷的山歌声来。
   这山歌是宇昂唱的，歌调是宇昂他们本土的瑶歌调。宇昂是瑶村年青人，现在的宇昂也喜欢上了这种高亢宏亮的本土山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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