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随笔(43)
颤粟的灵魂 (另一则) 可可 世界上所有的文字都有无法完全再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所有的文学作品都无法与一个自心对话那样精彩、无以伦比;一个人若敢在大庭广众之前从容地赤裸,那么这人是勇敢的人;如果一个人若是敢把自己心里所想完完全全、不折不扣讲给众人听,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真正的勇士,一个战胜了最难战胜的敌人——虚荣的自我。 人们用衣服遮掩大家都一样的身体,用语言伪装自己的真心,这是多么无奈和可悲呵!我们这是为何呢?究竟在忌怕谁? 我的灵魂胆怯地走上审判席,“法官”却始终没有出庭。听众席上也是空荡荡的,只有我的灵魂在那儿陈述。我的肉身在那儿毫无表情地、不停地颤粟,另一个“我”在真诚忏悔,羞愧、愤怒、恐惧、悲伤、惊奇、困惑、其间还夹杂着几分得意。当灵魂想重新钻回肉身的时候,“我”冷冷地睥了这副猥琐的皮囊,厌恶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这副可怜样?” 是呵!我是谁?
那个下雨天的午后 可可 唰唰的大雨倾盆而下,对面低一级台下的瓦房屋顶上,急雨撞在青黑色的瓦上成一层白烟般的水雾,只片刻屋檐就哗哗地落下无数条水柱,象一幅银色的帘子挂在老宅前。 陪你坐在大门的青石凿成的凉凉的门槛上,无言地看着这雨帘,你悄悄地把一只极柔软的小手合在我的手掌上。虽然你侧着脸,可依然能看出此时你内心的喜悦。我知道,我不会在这老宅子住下不走,不能陪你到天长地久,可我此时却无法拒绝你的温柔。哪怕只这一场晌午的太阳雨,也可以温馨我一辈子的记忆。 多想为你唱一首温暖得落泪的歌,可我没有那美妙的歌喉;多想亲手为你编一个花冠,可我的手笨拙得无从着手。“哥,你就送我一个吻吧!这礼物比送什么都重”。呵,不!既然我已决意要离开你,为何还要给你一个永远不可及的梦?我宁可一生背负冷酷的恶名,也不能让你的纯洁受到我自私的玷污。 …… 花还没绽放,春天却已经走了。这是我一生中犯下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每忆及此事,心就如刀绞一般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