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106)为父兄今晚的酒话而记

可可

可可随笔(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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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兄今晚的酒话而记

可可

我家两代人中,我爸和二哥曾是解放军的一员,二哥在1979年春还上过对越反击的主战场呢!又到建军节了，父亲应二哥的邀请去他家过这个节,今晚他们爷儿俩肯定又会说酒话了。

往年的“八一”建军节，为让老父亲高兴，全家都到大哥家，或者来我这里聚餐，听听他爷儿俩讲军营里的生活和战斗故事。今年我们没有搞全家聚了.一是因为子侄们不是在外地工作，就是在外地上学，没一个在附近的,少了这些年轻人就热闹不起来了.老父亲说这样子没意思，不如不聚了；二是因为我们不忍见他父子俩叨唠着那些战友啊、首长啊、死人啊伤心；再有就是怕老父亲一边喝酒，一边叨念那些我们谁也不清楚、只他本人知道是谁的人名字和听过多少遍的旧事，不知不觉那酒就喝高了，到最后就会借着酒劲埋怨起我的子侄们没一个人争气去应征入伍的，让这我们这一家人断了代代有子弟当兵的光荣传统。说到激动时，把我和哥嫂们都捎带上骂，抱怨我们只知心疼儿子，没说服他们报名参军.我想到往年听他骂人心里就发毛，所以当老人说：“今天不搞全家聚了”，我和大哥马上就赞成。你听听这老爷子是怎么骂人的：

“当工程师建设祖国和扛枪当兵保家卫国，都是在报效国家，这话不错！这道理我懂，不用你们给我上课。但，他们之间也不完全一样。国家没人扛枪当兵、保家卫国，能成吗？大家能过得上安稳的日子？再说，当几年兵退伍后你们就不能学文化、学技术了？扯谈！我就是转业到地方后才学的专业技术，你们看我给耽误了吗？没有嘛！当兵的机会就那么几年，而工作学习的时间还有几十年，为何不可以先去当兵呢？

你们看看自家的儿子，个个都给你们养成‘小皇帝’一样了，要是送他们到部队去，交给部队来调教、锻炼他几年，我保证能他们身上的那些臭毛病全没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就因为怕耽误读大学才不去当兵的？扯谎！怕吃苦受累才是真的，没出息！不是说要学科学、学文化吗？行啊！报考军校去！那就不耽误上大学了，能文能武多好。可他们这几个兔崽子，谁又提过报考军校的？没有！没一个有志气的……”

他们在部队也只呆了几年工夫,离开部队都几十年了,还那么念叨那军营的日子.他是想让子孙们延续他的军旅梦啊！唉!——可到了第三代时，没一个孙子听从他们的意愿去报名从军的，难怪老人家心里不舒坦了。上他们想上的大学,那是孩子们的选择，我们做父母的又怎能强迫他们改变志愿呢？我们倒是乐意送孩子们到部队或者上军校,报效祖国。像他们爷爷说的那样,他们到部队锻炼几年对他们的成长有帮助,我们也放心、省心啊!可那由不得我们来作主呀!我们就是再三做动员,孩子们也不一定听从我们的安排的。再说，他们哥仨的眼睛都是近视，就是他们想去参军，身体条件也不符合呀！老爷说:“都怪你们做父母的没管好子女，娇生惯养，平时宠纵孩子，什么都由着他们任性着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对此，我们都不敢辩白。心想，父亲批评得对，在教育孩这件事上我们确实有做得不够明智的地方。

老父亲今天喝酒后准又在骂人了.我都替儿子担骂过两回。当年和我同班的二哥就是在他“你们兄弟俩得有一个当兵上前线”的威逼下,放弃高考去当兵的.我那对国家忠心耿耿的老父亲啊!直到今,还对当年奶奶因他是独子没同意他入朝参加“保家卫国”的战斗而耿耿入怀,常遗憾地叹道：“自己生正逢时,却未能为国杀敌立功,是白吃几年军粮了”.8-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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