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随笔(122)
“你的石头村不是栗木的那个吧?(若)是的话,我们就是同乡了。”——“三将军” 
石头村旧事(上) 可可 文/摄影 “三将军”你说得对,我正是栗木镇那个石头村上的人。据我所知广西还有另一个石头村,它在玉林;已知全国有十来个叫石头村的地方,以石家庄的石头村最著名;河北省有三个、广东省有四个叫“石头村”的行政村,西安、咸阳市、黑龙江省、南京市、湖南省、吉林省、安徽省、河南省、成都市、浙江省、海南省、山东省、云南省、贵州省等地都有叫石头村的地方。我们这个“石头村”虽然没多大的名气,但,她历史悠久、秀美,因为我的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息,她曾养育了我十四年,我的童年和少年的全部记忆都与她相关,我爱她!
我的故乡古称芦洲和碛头村.是个古老的村寨。石头村田姓紫荆堂一世祖瑜公(字资忠)自山东青州府寿光的某个村庄到广西道做官,(我更加愿相信他是从河南洛阳寿安或湖北郢州、或江西袁州、或广东合州、广西蒙州 、昭州而来。) 据考, 田瑜,字资忠,寿安(今河南省洛阳市宜阳县)人,生卒不详。北宋庆历年间进士,历任袁州(今江西宜春)、郢州(今武昌)、合州(今广东海康)三州军事推官,大理寺丞和蒙州(今广西蒙山、昭平一带)、江州(今江西九江一带)知州,因有善政,提升尚书司,封员外郎,掌管两广刑狱。族谱记载为北宋康定三年(1042年)任广西提刑检察史(提刑,古代官职名。各朝代正式官名有别,但一般均简称提刑。宋朝开始设立提点刑狱公事,设于各路(行政单位),主管所属各州的司法、刑狱和监察,兼管农桑。宋代的“提刑官”具有今天的省检察长、公安厅长、省高级法院院长、省军分区司令等多重的官职身份)。 庆历四年(1044)欧希范叛乱,田瑜率兵讨伐,予以平灭。仁宗知道田瑜熟知南方事,升为荆湖北路转运使,令田瑜辖两郡各县,储粮备战,南方安定。后来龙山堤(今江西万载)决口,田瑜率民治水,加固堤防,使这一带生灵财产得免于难。因田瑜治军安民有功,晋升为龙图阁学士,改任为清、潭(均在陕西)两州知州。
田瑜为政尽职,简政少文,遇事竭力以赴,常以身体力行为民楷模,民颇称道。 资忠公与祖妣陈氏育有三子,长子田荣芬公(据2007年版《恭城栗子木石头村田氏仁公祠系乐萱公一脉族谱》手抄本)留在桂林(或平乐即当时的昭州)为官(原任山东西分州府检校,负责对行政人员编制、财政收支检查、核对、审计事务,相当于现在地市的审计局的官员),次子田煌芬为州学考邑庠生,即秀才也,返回原籍山东青州府为官(亦有人说或为陕西六路之清州知府,即今陕西省的清涧或是今河北省沧州清州知府。)其子孙后人情况不祥;老三田含芬迁居永淳县(现为南宁市所属的横县、宾阳、灵山县的一部分)为官,其后人情况不得而知。荣芬与其妻周氏育独子耿昭,耿昭公与其妇王氏育伟贤、仰贤二子。伟贤公是否有后及后人何在,族谱上无记载,因而一概不知。仰贤考为秀才,与原配周氏育一子田仁,故仁公为荣芬公之曾孙、瑜公之玄孙 。仁公为昭州(蒙州)知府祐间参军(武官,相当于现今军分区参谋长),州治大约是现在的桂林市平乐或蒙山县一带吧!仁公生卒不详,仅知其身后葬于桂林,具体位置不祥。仁公与毛氏育璠、茂、耀三子,长子璠又名科生,曾考取秀才功名,并官至州府总兵(相当于现今军分区司令员一职),后因厌倦官场,解甲归田而成为一名养鸭专业户,他领家眷和仆人家丁,以船为家,牧鸭为生,溯江而上,就来到了当时荒无人烟的芦苇丛生的地方,璠公见这地方风景秀丽,山青水秀,有山有岭,左边岭如一头大象,右边石山如一头玩皮的狮子蹲在一个球边扭着头脑正看着它.璠公大惊大喜:此乃风水宝地也!于是就在此住扎下来,从那时起至今,估计有八百年历史了,在桂林设广西道的大约是唐宋时期吧!故,自璠公开辟芦洲和碛头建立石头村以来,这座古寨有近七百年历史了.当年璠公一家人住的河洲子,到如今子孙已是一千多人的大村子了.村上巷子深深,纵横交错,前后各三个门,大闸门一关,这成了一个小城池,外人无法进入村子,而里面连狗都都无法出村外.璠公是石头村的开山鼻祖,故后葬于石头村花园,现不知其墓所在。 村中的巷子有十多条,都不大,宽的只有两米左右,小的仅一米左右,绕村四周的主巷道呈倒“廿”字型,长约1.5公里。村上约有200户、一栋紧挨着一栋、一百多栋连成一片的青砖蓝瓦两层古屋里,住着一千多人,99%是田氏,都是田仁和田福的后裔。这些古屋到底始建于何年代,现在屋主人无人说得清楚,就连村上九十岁的俊茂老人也不清这些房屋中多数哪朝哪代的先人建的。“我小时候也问过我的公公和父亲,这此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他们说除了几处较新的几栋是亲眼见过和听说是何年代建的外,其他多数老屋都是先人传下来的,不晓得何年何月建的。”现在那水磨面的青砖墙因年数久了,已有些斑驳,但那屋檐下蓝色的绘画还依稀可辩.顶上的蓝瓦经过岁月的浸蚀已变成墨黑色了.文革时兴起破四旧,依山而建的仁公神祠堂被当成"四旧"拆毁了,一庙一庵、两座高高厚墙的炮楼更没能幸免,那些雕塑神像、石柱石碑、精美的壁画、雕梁画檐、砖雕、花门……全部毁之一旦,真的太可惜了,那石碑上记载的村情族史也化为了碎片再也找不到了,使子孙们从此与祖先们、与历史断了对话和联系。每念及此,令人惋惜和愧疚不已,更是对“极左路线”和“文革”之父们痛恨之至,但愿后人莫忘这个教训。 幸而当年村上的一些有识之士,为保住古驿站“凉亭”不被拆毁,他们在南面砌起一面墙,粉刷之后在上面书写毛主席的“最高指示”和画上他老人家的头像,那些“红卫兵”、“造反夺权派”就没理由拆毁它了。大队部让“四类分子”出义务工在里面搭起一米多高的戏台,从此以后,这座凉亭式的古驿站主体建筑就成了石村对“四类分子”“斗、批、改”的阶级斗争会场的“展演台”、“宣伟毛泽东思想”和文艺演戏台、那头放电影,那幕布出是挂在那上面的。可以说,我所有少年对村上的大事记忆都有几乎与这座古老在驿站亭有关系。 本地论坛的黄子网友,于2008-1-8在“油茶论坛”上发表了他一篇题为《栗木镇石头村随拍》 的摄影作品,其中把古驿站“凉亭”的相片标注为“石头村村口的关武庙”。这是一个误会,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因此而产生误会,我在黄子的这一帖子下,写道: “老弟,那是一座古驿站的凉亭,不是关帝庙,那亭里供俸的关公(或者是财神爷曹国舅)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对凉亭修缮之后才请在那里的,在这之前,这里一直作为戏台,用于文艺演出的舞台,七十年代上中期曾是大队的打铁铺,从是栗木镇下放到这里来的陈龙华和他父亲及五队社员“粑粑进”是这打铁铺的师徒,那中年的老陈,人称“鸟脚陈”是掌小锤的师傅,他儿子龙华和“粑粑进”就是他的两师徒了。 石头村田氏有两支,分别建祠立庙。一前一后的两座庙,村上人分别叫它们为“大河庙”(庙建在村右后约1000米、进小湾村那条马到功路边上,田仁这一支立,1951年被拆毁)和“小河庙”(庙建在村右边原小学校旁边,田福这一支立,约在1974年拆毁),这也许是以庙宇建在的地方所得名吧!并非指庙中供俸的是河伯。小河庙是在1973或者974年拆除改建教室了,当年我正在此处上小学,我们亲眼见民兵监视村上的“四类分子”们拆除的。那几根约一丈八长、水桶粗的六角青石柱,用手动起动机——俗称“铁葫芦”的滑轮吊机花费三天才放下来。拆除了这座庙后一两年内,又拆除位于村上片中央的古瞭望炮楼(现仅存村下片的那一座)和在村边“禁山”脚下四队鱼塘边依山而建、具有几百年历史的仁公神祠堂(位于田邦教老宅子之左边的福公祠,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离开石头村时尚存,里面住着两三户人。如今是否还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听村上一辈人讲,更早些时,在村前的狮子山脚有一庵、村后东边的“北角山”有一庙,据说其规模蛮大的。这两座庙宇可能早在民国之前就毁损了,因为我曾问过村中九十高龄的俊茂老人,他说他只是听前辈说过,并没见过。” 往事去远了,时光如村前那条河水,不知默默流了多少年。如今古驿站亭依然还在,还是石头的“村标”,只是比以前更苍老破旧,虽然十多年前村上对它进行了一次简单的修缉,可那些破损了的“飞”檐、丢失和雕花窗棂、“飞”檐上的“鱼”、“狮”、“麒麟”、“鹊”等栩栩如生的雕塑兽饰不见了,看上去有些像风韵全失、愁苦凄凉、破落了的大户人家的老夫人立在村头的河边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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