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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26 14:4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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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广西 电信/数据上网公共出口
和母亲说过几次了,要回老家去,把在屋后生长了十几年的梧桐树砍掉。父亲说,砍树必须要到冬天下水的时候最好,春天上水,木材就没用了。究竟为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只说是上一辈人传下来的经验。
这天,我终于有了一个星期六没事的时候,便和母亲一起张罗回老家砍树的事情。父亲行动不便加上太冷,便没有一起回。不过我们走的时候他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说是要他亲自回去指挥才是最好的事情。我知道,他是对我不放心,也对他的这种担心不以为然。
临回家前的一晚上,母亲便把腊肉、蔬菜洗净切好,装了一大包,走的时候,又去买了几十个老崔烧饼。她说回去相亲邻居免不了都会见面,别的没啥给的,烧饼就当是礼物吧,农村也还不容易买得到呢。对于她的这些做法,我是看不惯的,觉得都是些没明道堂的小事,也就不管不问,任由她张罗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母亲的话越来越少,反倒和父亲的话要多一些,每次回去我就会和他开玩笑,逗他开心。不过这都是最近几年的事情,这在他没生病之前可是从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山路并不好走,坡陡弯急,两旁还有数天前堆积下的白雪,有些地方已经成了冰。母亲好像显得比我还紧张,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下山,母亲才说,这个路太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车只要能爬上去就行。母亲接着说,还想回老家去种一块蔬菜,我们吃 不吃无所谓了,让孩子们吃着放心。
她说的孩子们是我家丫头和我姐姐家的丫头。 母亲生于一九五零年,家中姊妹两个,她排行老大,从小没上过学,过惯了苦日子。除过照顾一家生活外,跟着父亲其实也没想过多少福。因为父亲生病,几年前从农村搬进了县城陪同照顾,近年来她老是说要回老家,总是舍不得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有机会她便坐班车悄悄的跑回去看看。我们子女也经常让她不要跑了,路上不安全,也费事,然而母亲只是不作声。
也许是我们对她的理解太少,而我们的下一辈对这一切已经完全茫然和陌生了。老家,似乎是到老临终才能明白它的含义的一个词,不知道我在几十年后,会不会也如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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