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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的歌（栗木锡矿散记之六）
矿区周围附近多岭坡，树木荆棘杂草多，故而鸟儿也多。小孩子多喜欢小鸟，矿山的不少小朋友都饲养过小鸟，孩提时的我亦然。
少儿时，我养过多种小鸟，麻雀，绿豆鸟，白头翁，红公鸡，八角鸟都养过，总共不下二十余只。最初时养小麻雀，麻雀鸟很常见，屋檐屋边随处可见，这种鸟的崽鸟容易弄到。麻雀鸟的窝很不讲究，在不高的屋檐下和墙缝里随便衔些杂草和羽毛便制成了窝，故鸟窝极容易取。刚满乳翅的崽鸟喂上一星期，便可通人性，放出来，只要吹一声口哨，便扑腾着朝着主人跟来，那神态有趣极了。年级稍大些后，我特别喜欢养一种叫红公鸡的小鸟。这种鸟比麻雀稍大，羽毛宗红色。红公鸡最逗人喜爱的是在它鸣叫时，声音尖细清脆而悠长，极富韵律，鸣叫时头上有撮茸毛随着叫声一耸一耸的，形成一个小冠，加上它全身棕红的羽毛，故而叫红公鸡。红公鸡的窝不在树上，大多在岭坡墙壁的窝巢里，一般不很高，故而只要发现了鸟窝，并不难取。然而，在众多的小鸟中，我最着迷的还是饲养八角鸟。听大人说，八角鸟只要养上三年，剪三次舌头，便可以说话。想想看，一个小巴爷，若能养上一只能说话的小鸟，你带它走在大街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它说话就说话，那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和荣耀的事情啊！我曾发誓，一定要养出一只会说话的八角鸟。遗憾的是，这个美妙的梦一直没有实现。不过，曾经有一只八角鸟差点园了我这个美丽的梦。 这大约是我上初一的时候，我农村的老同送我一只刚长出乳翅的八角鸟，这是我老同在家乡六岭亲自爬到古樟树上取到的。凭饲养小鸟的经验我知道，刚长出乳翅的小鸟最适合养，一是成活率高，二是容易养熟。得到老同馈赠的这个宝贝，我几乎欣喜若狂了。那只八角鸟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喂鸟，逗鸟，对鸟儿给予精心的关照。八角鸟喜欢吃土皮蚂拐，蚂蚱，喜欢吃肉。我常冒着烈日到野外给它捉蚂蚱蚂拐给它吃，吃饭时凡有肉那天，我都要背着父母悄悄留下一两块肉片，过后便又偷偷的喂给八角鸟吃。在我的精心饲养呵护下，八角鸟一天天长大，已能扑腾着翅膀飞了。由于吃的好，八角鸟长得很结实粗壮，毛色乌黑油亮，很有精神。八角鸟很同人性的，加上我常有意识的训练它，鸟儿听话极了，我出去玩时，常带上它，吹一声口哨，它便扑腾着翅膀飞起来，有时落在我肩上，有时站在我头顶，有时飞到前面站在那里回头向我张望，那神态有趣可爱极了，伙伴们都为我有这样一只听话的八角鸟羡慕得要命，我自然更是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这一年的秋天，我便按老同教得办法，给它剪了舌头，然后又精心护养，该鸟一直养了两年多，我一共给它剪了两次舌头。更令我欣喜的是，第二次剪舌头不久，八角鸟叫时真真有点像人语了，当时我好不高兴，简极有些欣喜若狂了。谁知乐极生悲，祸从天降，当我弟三次次给它剪舌头时，一不小心，不知是用力太猛还是剪得太深，八角鸟当即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其声裂人心肺，其状惨不忍睹。其后，八角鸟挣脱着跑到一边站着，两眼圆睁睁的看着我，不时发出一阵哀叫声，显得恐惧万分，似乎眼前的我刹那间成了要致它于死地的刽子手。我当即哭丧起来。再后来，不幸之事接连发生，那可恨的一剪刀，让八角鸟一直心有余悸怀恨在心，从此再也不理我，不久，或许是因为伤口感染，八角鸟时运不济便“英年早逝”了。为此，我伤心悔恨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将八角鸟的遗体恭敬的埋在了我家的小菜园，独自一人虔诚兮兮地为它举行了庄严肃穆的追悼会。我发誓要养一只会说话的八角鸟的美梦此破灭了。 或许是为了延续这个美丽的梦，我对八角鸟的情怀一直缠绕心头。八十年代末我已是为父三十好几的人了，一天我带孩子到县城十字街玩，见有人在卖八角鸟，顿时便来了兴趣。经讨价还价连笼买回一只八角鸟。这时养鸟自然没有了孩提时那种狂热和执着，只不过是为了娱乐消遣。但那只鸟确实给我的生活带来诸多乐趣。谁知妻子大慨是个患有洁癖症的人，八角鸟吃的多拉得多，且喜欢吃荤，其排泄物其丑难闻。妻子受不了，经常对着我的爱鸟指桑骂槐诅咒，语言尖薄恶毒，我自然受不了妻子对其诅咒恶骂，但又不可能为着只鸟拉着妻子上法院，只得妥协，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终于有一天，我将它放出笼让其远走高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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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5 07:2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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