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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记趣(栗木锡矿散记之十三)
矿山人大多为附近农村来的,不少人按当地农村的习俗,在孩子的书名外,再给孩子取个小名。我老家是附近农村的,故我大哥二哥和我都有个小名。
小名并非古人的字号和名号,亦非绰号。据说,按乡下的风俗,为让孩子好带些,父母便在孩子刚出生吃奶时便取个比较“贱”小名,故又叫奶名。后来我略考证了一下,本地的小名大多按生肖八字或寄养什么取得,如 “土生”“水养”“火生”树养“石养”“狗发”等等。而我的小名“小毛”至今我也没弄清楚是根据何而来的,大慨是我小时毛发极少的缘故吧。 小名一般是家里人叫,亲朋好友叫,邻居也叫。叫小名有一种亲切感,家里人亲朋好友和邻居一般会将小名叫上一辈子。好听的小名叫起来让人感觉亲切,而俗气土一点的小名叫叫起来有时也会让人感觉十分尴尬和难堪的。我的小名虽不算很土气,但也曾让我脸红过多次。记得我在桂林上师专时,我邻居一位从小与我耍的很好的朋友,上桂林时来学校看我,远远的见到我时便大声叫唤我的小名,当时恰巧有几个同学在旁,他们见我突然变成了这样个名字,倍感惊异,当即笑个不停,事后还拿我的小名开了许久玩笑。而最让我难堪的一次是,那时我分回矿上中学不久,有天我正在给学生上课。我母亲当时像有急事,急冲冲的来学校找我,或许是事情太急,不等我下课便朝着教室大声呼唤我的小名,说有急事让我赶快回家。正在上课的同学们顿感诧异,怎么黄老师一下子变成“小毛”了?!即刻便哄堂大笑起来。弄得我当时要几狼狈有几狼狈。事后我曾不无埋怨的对母亲道,你以后在公众场合喊我的书名,千万莫叫我的小名。或许母亲也还为那事感觉不安,但却喃喃的道,我当时急了,一喊就喊出来了,再说从小就喊惯了你的小名,一下子那改得了口哦。事后想来,确实也够难为母亲的,母亲从自我出生起就叫我的小名,再说母亲没文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每次发工资时都是教别人帮签名的,一时那让她改得了口约,我在心里原谅了母亲。 有趣的是,我那些儿时邻居的伙伴们一直都叫我的小名。今年夏天我们在矿山和恭城的部分同学相聚五选场食堂,一位姓廖的女同学(儿时同排宿舍的邻居),吃饭时便一直叫我的小名,我开玩笑道,我们都五十好几了,你还喊我的小名?她直言道,喊小名亲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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