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笺(169)
母亲蒸的桐叶粑 ——读梧桐《桐花》 老田
几十年前我生活在乡下,见过其叶子有两个巴掌大的阔叶油桐树。现在我已记不得它开花确切的样子了,不知它的花蕊是不是那种淡紫的?但我记得它的宽大的叶子。母亲那时还年轻,每年到“端午节”她就用新鲜青箭竹叶和黄茅叶为我们包三角粽和“黄茅粽”,到了“六月六”就用桐树叶包的一种糯米粉和黄糖蒸制的甜糕点,半只巴掌大小的四方扁薄的、有着桐叶特别清香的桐叶粑,是那个年代不多的美食,也是我童年乡村生活记忆中,不多的快乐之一。 至今我还记得,天还没亮妈妈就在灯下糅粉团、包粑粑忙碌的身影,灶炉口透出的火光映着妈妈那张渍着汗水的脸。这张安祥、美丽的脸,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看着我欢天喜地吃桐叶粑,妈妈问我: “甜吗?好不好吃?” “甜,好好吃。妈,你也快来吃吧!”我催母亲放下手中的活儿和我们一起享用她给我们制作的美食。 “慢慢吃,蒸篮里还有呢!吃完这些,我给你们蒸第二锅。”母亲就这那样心疼地看着我狼吞虎咽,抿着嘴无声地笑了,笑容是那么舒坦,目光是那么慈祥、暖和。 此时,年老、还未从病中完全康复的母亲,按我的要求服了药上床睡下了,在替她关上灯前,我习惯地回头看了看已闭目休息了的母亲,她老人家仍一脸的安祥。我回房间敲打着这些文字时,鼻尖一阵酸楚,眼前已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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