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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 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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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21-10-25 14:05: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作者: 周昱麟

      1973年春头,到1974年底,我响应上级“农业学大寨”的号召,从插队的和平公社土陂大队,去恭城西岭峻山水库,战天斗地两年。


      出发那天,大清早田野上白雾蒙蒙的,成百个雄悍的土陂娃儿肩荷着粮谷、铺盖、锅盘碗筷、锄头铲子钢钎鎯头,跟着大队民兵营长黄兴智岔出虎山崽大路口的公路来。


      灰蒙蒙的虎山崽悄悄蹲伏着,黑黝黝的山影在飕飕的山风里瑟瑟抖动。快走!兴智老叔手里打着一面小红旗吆喝着队伍。


      上坡下岭磕磕绊绊跑了百把里山路,日头火把西天烧成了一片胭脂红,土陂民兵营终于爬上了都庞岭南脉的峻山。我“哦哟”叫一声回头望,山脚下弯弯扭扭的羊肠小路上走着好多打了红旗的队伍,像蚂蚁子搬食一样牵牵扯扯密密麻麻的一大溜子。


       一道山涧边,茂密的草丘上,斜插着一根三尺多高的木桩子,上边用毛笔歪歪地写着三个字:“土陂营。”

       大本营到了呀。黄营长说,娃儿们搁下挑子来歇口气,牛角山屯的小伙子欧振立时蹲下来卷了一支“大刀牌”生烟筒儿,将“米桶子”扔给我,就“丝丝丝丝”地过瘾。兴智叔说趁天没断黑,大家分下工,一连打桩架锅搭棚子,二连割草弄柴火。


       欧振和我随了一连长老贵哥到山里去砍架棚子的松树梁子,一钻进山谷人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眼前黑莽莽的山林荆棘像一片没有边际的乌云,从头顶上铺天遮地地蒙下来,奔腾咆哮的山涧湍流好像千百只愤怒的钲鼓和炸雷,轰隆隆日夜激荡着深林绝谷。我咬了牙硬撑起身子,跟了他一步一晃钻进黑黢黢的草莽中,密匝的蒿草野藤前后缠绕绊扯着手脚。人不由得心口一阵阵发冷,浑身上下“筛糠”,打哆嗦。


       回到营地搭起的窝棚里,胡乱吃了点红薯干,天就黑了。一片哗哗的山涛和呼呼的山风,同东一声西一声山禽野兽的嗥叫应和着,搅进沉沉的梦中。我舔了嘴皮打着呼噜,因走了一天的山路,已经好久没睡上这么香的觉了。


       第二天清早,我一骨碌爬起来撑上山梁子,放眼一望,哟,满山满垄一夜间冒出来密密麻麻的营帐,同春头日子落了夜雨早晨树林中破土钻出的竹笋和野菌子一样;又好象是野战大部队安营扎了寨,千军万马麇集峻山。


       山脊上总指挥部帐蓬里,军号吹得哒哒地响,峻山水库大会战打响了!各团各营(水库民工以公社为团,大队为营)开始砍伐树木割杂草焚烧荆棘刺蓬,清理坝基。空荡幽静的大峡谷里飘来了叮当的斧锤声哗哗的竹箕倾倒沙石声吭吭唷唷的号子声,高音喇叭里一阵阵嘹亮的歌声会合着苍茫的风声水声,像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演奏着一支雄浑豪壮的交响乐曲。


     “学习大寨呀赶大寨,大寨的红旗迎风摆。它是咱公社的好榜样呀,自力更生改变那穷和白。坚决学习大寨人,敢把那山山水水另呀么另安排!干起来,干起来,大寨的红花遍地开……”

     “一二三”,我大声发着口令教土陂的娃儿妹子齐唱,欧振和土陂周老雨的歌喉最响脆,歌声同众人肩上的担子也像飕飕的山风一般刮来卷去的。


       嘟嘟嘟——半夜三更兴智叔的哨子一阵阵急响。连队集合!老贵哥咚咚拍打着一间间棚厂的柴门,欧振和雨仔拉着我急忙滚下竹床,肩挑了畚箕,迎着尖啸的山风,抖索着身子小跑上大坝,给拌浆机倒卵石水泥和沙子。从坝脚到坝顶,来回一两百米,几个回合跑下来,吁吁地喘得像老牛牯,浑身汗水淋淋的冒着热气。猛然间,大坝上喇叭筒子一阵呼娘唤爷地吼叫,坝上没有料石了!民兵突击队员们快上啊!


       嗨嗨嗬嗬,走起那个来罗!我同欧振、雨仔、老贵哥喊起了号子,踉踉跄跄,咬牙挺起腰杆子,两人打对儿用竹杠抬起三五百斤的料石,抖抖索索晃上大坝。一趟下来,肩酸背胀,腰椎骨吱吱地响。豆粒儿大颗的汗珠哗哗地淌。刚想歇一肩,不料大坝顶上的喇叭催命鬼似的叫得更急更紧。兴智叔也不停地挥舞着他那杆小红旗,在一边督战:

       是活龙是死蛇就看这一下子了,土陂的娃仔卵儿,给老子翘起来!


       他边吼边递过一只军用水壶来,挨个儿给每人咕咕呛两口冰冷的水牯冲。冷酒涩嘴刺喉却透心发火,我打了个寒战,心窝眼儿一阵火辣辣的。燎得人性起了,索性脱了上衣,腰间勒一条大白毛巾,赤膊上了阵。操他姑奶奶的,豁出去了!我冲欧振喊。


       两人把大竹杠往肩膀上一搁,挺胸塌腰,爷们力扛千钧气盖世!雄纠纠叫喊着踩上颤悠悠的跳板,晃过逼仄的碎石子小路,好像耍杂技一样,把那巍巍巨石一块又一块挪上坝顶。老贵哥雨仔紧跟着我们跑了两转,竟然被拉在了后边呼呼地喘大气。


       离了大坝顶“放空”回来,雨仔一摆一摆地扭着屁股,尖起嗓子,挤眉眨眼地喊:


       哥也雄来哎妹也雄,

       做完活路哟早收工!

       哥雄峻山得模范,

       妹雄生产戴花红——


       歌声清润细滑,尾音拖得很长很久,好像叮咚的山泉流淌。


       青幽幽白刺刺的马灯下面,千百人朝我们张望。看着我们身上肩上胳膊上青一团白一团黑一团的肉疙瘩,听着星仔软绵绵的山歌,人群中爆发出“哦哟哦哟”一阵阵喝彩声。我们不理睬大家,仍旧亡命地在大坝上下来回奔跑。几回回闪了腰扭了腿磕破了膝头手肘,殷红的鲜血一点一滴流淌在大坝上。有时踩滑了,一脚悬空摇摆不定,看看要坠下坝底了,双手攥死竹扛不敢放松,我扯沙哑的喉嗓竭力地吼叫:抵死顶住!操他十八代祖宗!

       竹杠子晃来晃去终于站稳了脚跟。这真像是在赌命!因为再没有别的退路,欧振和雨仔、贵哥,只有你们陪了我,天天日日,在这峻山上死里求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好小子,兴智老哥,你手下的娃仔卵儿好雄抖!有一回和平团团长刘伦发夜间出巡,对我和欧振竖起了大拇指。


       哦……兴智叔低头沉吟了一下,指着我对他说,这个生牯子是桂林的娃儿,做起活路来舍得命,生吃了狗鞭儿不放盐。

       哈哈,刘团长走上前来用力捏了一把我隆起的肩大肌,发愣地盯着我一身生铁一样的肉疙瘩,眼圈儿有点发红。我知晓他此刻很难想像自己原来是个粉皮嫩肉的城里娃儿。


       懂下象棋没有?从小爱看人家摆弄子儿,楚河汉界,当头炮、屏风马,卧槽马的,也略知晓一点。那去一下团部,陪我杀两盘!团长下了命令。


       两盘棋下来,互有输赢。刘团长盯着我,你小子想不想换个工作?我们团的小黄埠炸药仓库还缺个保管员,我瞅你娃仔蛮诚实的,去了把工作做好点,空闲时来陪我走几招。


       好啊!爽工呢!黄兴智营长没等我回答,就麻直点头应了下来。

       就这样子,我成了保管员。


       大坝一天天变得厚实起来,春节也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的一大早,我同欧振、雨仔老贵哥到总指挥部挑了两三担萝卜苞菜半边生猪和两坛子糖泡酒。平黑时候,营部棚厂里烧了十几海碗香喷喷的墩子肉,熬了四五大锅清亮的青菜萝卜汤,全营的人马团围了火塘坐的坐蹲的蹲打边炉吃年饭。


       远山腾起一片蓬松如禾草垛子的火光和轰隆的炮声,好像炸响了一串串劈劈啪啪的鞭炮,震得人耳鼓发麻。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尘雾遮了半天。


       放年炮了!黄兴智老叔大声喝喊:叔爷我给土陂的兄弟姐妹们敬一杯酒,大众跟我上峻山来吃苦了!

       哦嗬——上百个杯子和酒碗举起来像一片小树林,糖泡酒在碗盏中晃起了浑浊的酒花,灰白的天幕映着苍黛的远山和碧绿的澄江水,一片火红的斜晖笼着红彤彤的年轻同年老的脸庞。


       自从那时我陪了团长的棋局,便同小黄保管员、民兵干事老谢,三人在水库西干渠小黄埠炸药仓库的松木架子铺上滚了一年多。每日我同小黄收发盘点上百箱的炸药雷管,老谢是中年人,每天的任务是背一支步枪,尾随监督我俩(原先我们的前任因偷雷管炸鱼仔挨下了课)。不用再做苦力挑担子了,我肩头上挑担子磨破流脓的伤口渐渐收了口结了痂。


       过年后不觉快到国庆节,记得指挥部决定搞一次国庆文艺汇演,各团各营都要出节目。兴智营长找到我,你是知青有文艺细胞,且由你代表我们营出个节目哦。不由我分说,事就定了下来。


       国庆那天早上,“嘘嘘——”营长吹着哨子喊:到时辰了,大家集合去大坝开会!欧振雨仔老贵小苹,你们这伙宣传队的也都预备一下!


       但我这个初一就辍学上街拉过几年板车的知青,可从没经过这种阵势。营长,给且杯酒壮胆啊!


       合适须双杯,要就两杯!兴智叔倒了两茶杯满满的水牯冲过来。

       两杯下了肚,空肚子饮酒,我脑壳有点儿晕乎乎的,脚下像踩着棉花团儿,颤悠悠地跟着营长随了滚滚的人流晃到大坝旁的大草坪上。


       人潮涌动,锣鼓咚咚哐哐掀天摇地响,红彤彤的日头像一只闪闪发光的大铜盆飞悬在白蒙蒙的峻山云水上面。


       快轮到土陂宣传队上阵了,我脚下还在打颤——这万众瞩目的场景可不比站在和平公社土陂村头虎山崽那土堆子上。


       缩头缩脚的生怕人家割了你裤裆下边那个老二去炒辣椒么?黄兴智凸突着昏浊发红的醉眼用力搡了我一把,扭扭捏捏作甚?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出门,莫丢了你叔爷的老脸哟!


       上就上,老子且打个头炮。脸上一热,呼呼喷着酒气,我昂了头大步蹬上台子。挺身站在大坝旁空荡荡的竹木台子上,蔚蓝的天空作帷幕,苍苍绵渺的群山当屏风,脑袋上顶着如脂如火的红日,台下黑麻麻的一片人头晃动,喧嚣声如同茶江春头涨起汹涌的大潮。


       报节目的姑娘尖了嗓子叫:和平团土陂营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第一个节目,男声独唱《颂歌献给毛主席》。

       指挥部的乐队跟着奏响了跳荡如山溪流水的过门音乐,我周身的血燃烧了起来,胀红了脖颈对着麦克风大声吼:


      “东海——扬波红日升,

       南岭起舞——飘彩云。

       珠穆朗玛雪峰献哈达,

       草原上赞歌唱不尽……


       啊,毛主席——

       大江南北留下了您的足迹,

       五湖四海回响着您的声音。

       您指引革命航船乘风破浪,

       您和各族人民——

       心连心!



       红梅——傲雪,报新春,

       高山松柏——万年青。


       马列主义光辉普天照,

       毛泽东思想暖人心。


       啊,毛主席——

       教导我们团结起来争取胜利,

       亿万军民斗志昂扬心向北京!

       我们高举起革命的红旗,

       我们永远跟您战斗前进——”


       掌声如一阵阵惊雷,滚过大坝和草坪子。我突然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泪光莹莹红了脸痴痴地喊:


    “茫茫天山冰雪消融,

      滔滔江河流向海洋。

      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

      雄伟壮丽的河山,

      到处都照耀着——

      党的阳光……”


       忽然觉得嘴巴干苦得要命,喉嗓里火烧火辣的一阵燥热。

       眼前像有一条美丽的彩虹从天际飘落,在冥蒙的峻山云雾里闪耀着七彩的光晕;又像清晨的太阳懒懒地爬上了土陂村里那爬满藤蔓的长山,缓缓拂开了裹着山尖的那一丝一缕乳白的雾,将明媚的亮光撒在山林田野上。农民在淡淡的晨霭中大声吆喝着水牛牯黄牛牯犁田耙地,姑娘大嫂们挑着一担担青油油的秧子,抛撒下田伛了腰插起来。新插过秧的田绿茵茵的苗儿挂着晶亮的露珠,田畦里白亮亮的水映着青山和蓝天……

       眯了眼仿佛便看见,灵川九屋的乡下老家,驼背跛脚的老父亲正弯腰捡起田边粘糊糊的牛粪团;面目黛黑的老母亲在市郊区“五七”干校食堂里搂起一抱柴草,往通红的炉膛里塞,一大锅猪潲在沸腾翻滚……


       接过兴智营长的一大杯水酒,我抿了一口,鼓起腮巴,挺直腰板子,憋着有点嘶哑的嗓门,沙沙呀呀的似歌似泣:


      “大庆红旗到处迎风飘扬,

       大寨红花遍野灿烂开放。


      毛主席——

      领导的中国共产党,

      给我们智慧,给我们力量。

      我们在党的阳光照耀下,

      奔向胜利前方——”


      台子上下一片沉寂,远处啸叫的山风和潺潺的水响钻进人们的耳膜里。红艳艳的日头像抹了一层胭粉的女娃儿的脸,在云层中偷觑着我。突然间,场子周围像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沙石草树飒飒爆响尘土弥漫。哗哗的掌声哇哇的呼叫声如滚滚春雷震动山谷,人们蹦跳着一遍遍拍手喝彩,太阳露出红彤彤的脸来,大坝上下一片山欢水笑。


      刘伦发团长走上台来,拳头擂着我的胸口嘭嘭响,你这桂林城里来的小鬼头,唱得还真不赖!兴智老哥,你们土陂的节目还蛮出彩!


      真的么?汪在我眼眶里打着旋儿的泪水簌簌地掉下了地……。


      过了国庆便到了第二年(1974年)年底,水库上传达了中央有关整顿国民经济努力发展生产的文件精神,桂北的几家大工厂开始到峻山来一拨一拨招工,我被桂林农械厂来招工的的曾大胡子师傅相中了:他瞅着我笑:嗯,这个小蛮牛牯子,到我们厂子里搞个搬运工倒蛮可以!


      就这样,我打起包袱,挑起一担二禾米,打飞脚离开了火热的峻山工地,来到农械厂的材料仓库,又当了近五年的搬运工。


                                                   周公

2021年10月重阳后二日

于桂林命新旧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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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5:30:2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周大作家的作品我特喜欢!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87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546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532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421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514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752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119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798 / 作者:陈爱国 / 帖子ID:289992

点评

现在的西岭峻山水库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1-10-25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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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fd奋斗
    2024-1-7 16:32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5:39: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132 / 作者:公路美学 / 帖子ID:28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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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fd奋斗
    10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188 天

    [LV.7]常住居民III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5:40:2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318 / 作者:木桶伯 / 帖子ID:28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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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6:02:4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东莞市 移动
    让你看看现在的峻山水库的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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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6:04: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东省东莞市 移动
    陈爱国 发表于 2021-10-25 15:30
    周大作家的作品我特喜欢!

    现在的西岭峻山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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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6:19: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南省郴州市 移动
    这个蛮宏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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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6:22:3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湖南省郴州市 移动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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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kx开心
    2023-7-14 09:22
  • 签到天数: 51 天

    [LV.5]常住居民I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7: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299 / 作者:小妖花满楼满fx / 帖子ID:28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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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7: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这才是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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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19:53: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 电信/数据上网公共出口
    好真实,我也扦队在峻山水库出过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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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20: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 移动/数据上网公共出口
    过于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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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21:35: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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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5 22:55: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桂林市 电信
    那年那月那日在西岭公社修峻山水库那些日子32 / 作者:光影記錄 / 帖子ID:289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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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21-10-26 09:17:5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一个伟大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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