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50）朦胧的觉悟

可可 · 发表于 2014-9-3 17:16:50

可可往事（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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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

   记得大约是在1975年春天的一个上午,我和同村的一帮同学到镇小学的礼堂看学生专场电影《侦察兵》。那天看电影的人特多，挂在门口的小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今日当场座位票已售完，尚余部分站票，欲购买者请排队按顺序买票入场，售完为止”的告示。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票，虽然是站票，心里仍然很高兴。
   她也买了那一场电影的站票，就跟在我身后，相视一笑，没说什么就随人流鱼贯而入。礼堂后半截原先是空出来的，现在被进来越来越多的观众挤得水袭不通，似紧紧密蜜插满筷子的筷子盒一样。我俩被人群挤到中间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的背心全是汗,我感觉到了她富有弹性的前胸紧贴在我背脊上，可以感觉到她怦怦的心跳和一起一伏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到我后颈窝上，那儿便有一种酥麻麻、微微痒引起心悸却愉快的感觉，这样令我格外专注和紧张。我们的双手垂在两腿的两侧，手臂丶胸背紧贴着，却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紧张得紧绷僵硬,我身上一阵阵地燥热，胸前和背后的衣服一会儿就潮湿地贴着肌肤上。我感觉到她贴在我背上的身体地不停地颤抖，而且身体明显不安地微微扭动，这使我更加紧张，心脏狂跳像是要崩出嗓眼来，感觉快喘不过气来。好几次我听见她发出似隐忍不住咳嗽的轻微而短促的声音，手随之神经质似地动弹无意中触碰我的手背和大腿，我象突然间触电了一样，心身立即控制不住间颤栗，连牙齿都身不由己地哆嗦不已，两手却更加紧张地紧贴在自己的大腿两侧，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自由放松。
   第一次嗅着从女人身上散发出来那种微微甜、似什么花的芳香，我感到惊喜丶好奇丶期待丶兴奋、冲动、羞愧丶罪恶、害怕……我像是一会儿待在现实世界中，一会待在梦魇里，心里既盼着这电影快一些结束，又希望影片慢一些放完、再长一些……在看电影的整个过程中，我都心猿意马，眼睛看着银幕脑子里却在紧张地胡思乱想。以至电影散场后，那影片中的情景任我怎么努力也回忆不周全。
电影散场了，出到礼堂外，我和她的眼光一碰就赶紧闪开。我感到心还在怦怦狂跳，脸上火辣辣的，头也有些晕。我们在回家的那段路上，一句话也没说,也不再敢看对方一眼,就这样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然后默默地分开。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异性零距离的接触，什么也没做，那感觉却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