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可可 于 2015-5-1 20:22 编辑
可可随笔(156) ——————————————————————————————————————————— 别把丑陋当时髦 可可 最近我受邀参加一位朋友儿子的婚礼,这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情。我早就听说在一些地方的年轻人结婚搞一些恶搞新郎官的“乞丐迎亲”仪式,这回我是得亲眼所见了:那新郎官脸上被人用口红和大号记号笔涂得“惨不忍睹”,面目全非;头上戴着一顶破烂得不成型也分不清原本是啥颜色的布帽,身上披了一块故弄脏弄破烂的一块蓝布“风披”,雪白的衬衫外套着一只大红色的女人才用的文胸,西长裤外套着一条红色比基尼内裤,在内裤里还塞着一根又大又长紫茄子露出一截别在裤头上,把那地方撑得胀鼓鼓的。裤管绾成一条高一条低的,脚上左一只破波鞋、右脚穿一只破“解放鞋”,脖子上和腰间挂着、系着由空可乐瓶、空啤酒罐串成的“项链、玉带”,扎红布绞成的粗腰绳,左挂着一只破口盅,右插一把破莆扇的一小截当鼓槌用的青皮蔗。新娘一袭雪白的婚纱、手中拿着一根小竹杆,坐在她这辈子也许唯一一次的“婚车”上一脸幸福的笑着,扬鞭催策她的老公加油前行。这“婚车”究竟有多“豪华”呢?——一驾只有破旧的两轮人力车,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放掉了轮胎的气,两轮的钢圈上的胶胎是瘪的。用四根木条钉在车身的两边,用缀着各色的大小汽球的绳交织搭成“车厢”。一身奇异“盛装”的新郎在前面奋力拉着新娘,经过最主要的街巷,绕过当地的“中心广场”才来到新郎家。一路上走走停,不时有新郎新娘的亲朋故友出来拦驾“讨彩”,向新娘讨喜糖、喜烟、小红包,与新郎新娘合影、嬉闹一阵才放行,整个过程费时近两小时。新郎奋力一边拉车,一边按一拥簇在两旁的“迎亲、送亲队”的亲友的要求不时停下来敲击几下破口盅,高声呼喊:“今天我XXX结婚了”。“婚车”所到之处,人们争先相看,哄笑、喝采声不断,也有人指指点点,对这“婚车”和“乞丐迎亲”队伍投去鄙夷、不屑的目光。 新郎新娘与他们那一帮年轻人过分嘻哈的“迎亲”仪式让我受不了,却不得不在新郎官的叔叔陪同下坐在一辆“迎亲”队伍中轿车里一路观看,全程“享受”,本来挺好的心情变得不是滋味了。为了不破坏这喜庆的气氛,我努力克制逃离的念头,坚持到喜宴开席,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免强喝下他敬的酒就提前离席告辞,没有尊守原先说好在那留一宿的约定,我怕晚上又要出于礼节参加那对新人的“闹洞房”活动受更大的刺激。我虽不知道晚上闹新房”活动完整的过程和内容,但其中有一个“节目”我从那几位年轻的“整蛊策划”人的讨论中知道了个大概。他们在准备晚上闹洞房活动的道具,用一条红绸带系着一根又大又长、据说是从台湾进口的香蕉,到时将这根香蕉系在新郎的胯间,让新娘跪于其夫跟前不能动手而是用嘴剥开香蕉皮并一口一口地吃光。他们设计的另一个“节目”是在新房的天花板上用线悬吊一戴火腿肠,由新娘的公公而非老公抱着她双脚举起或骑在公公的肩上去啃那一截火腿肠。白天这场“乞丐迎亲”就让我受不了了,晚上的这类更离谱的“闹洞房”活动哪还“享受”得了?闪吧! 婚礼是一个人一生当中,几个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多么美好、多么神圣的事情。可有的人不好好对待,而是用极为丑陋恶心的方式来完成这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好好的一场婚礼,一开头就被那无比低俗、丑陋、猥琐的“叫化”婚闹搞成象被人当街轮女干一样。脸皮都脱掉了,比脱光衣裤还严重,那一对傻子新人还很配合、很是得意地招摇过市,生怕四邻乡党不知道他们原来是一对不要脸的男女。在这里我还要连带他们的父母一道骂两句:你们养出这样“出息”的儿女就算了,难道你连他们选择这个时侯、这种场合、这种事情羞辱两个家庭的宗祖你们也不加劝阻?若你在他们的心目中毫无地位,把你的话当个屁,劝阻不了他们这样胡闹的话,你们还乐呵呵地呆在他们的婚宴上做什么?至少你们可以掀翻一桌酒菜,扬场而去。 以丑陋、下贱为荣,崇丑崇贱不仅是自虐、心理变态,更是奴性的表现。这种劣性极为有害,它能能阉割人们的自尊自爱自强之心,使人潜意识地与低级丑恶认同,渐渐地以卖笑作贱取悦人为价值,这样若是少数人作怪也不足为患,怕就怕多数人在一旁看着乐呵,看别人出丑作贱有瘾而毫无厌恶之心,这才可怕。试想在这样的人群中,你还能找到高贵、高尚、文明吗?这样的民族还有什么希望?在这样的国度生活还有什么自豪感? 所以我认为,以献丑作贱自己来媚人讨好别人之人是可悲可厌的,而那些在一旁看热闹乐呵的人也是可悲可厌的。这些以看别人受虐(有的是自我作贱属于自虐式)为乐的看客心里是极为阴暗的,在这种人里,他就是施虐者,他喜欢虐待侮辱别人,他卑贱的心要以别人更为卑贱悲惨来弱化他这种感受,产生“我比别人高贵、比别人强”的幻觉,达到心理上的平衡。这是不是中国人独有特的性格?这种群体性的、人性中的恶在几十年前的“文革”时期,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时的红卫兵、“造反派”经常拿“走资当权派”、知识分子“反动学术权威”、所谓不甘心被打倒的阶级异己分子“黑五类”出身的人来批斗、打骂凌辱,不仅将这些人捆绑、吊打、拳打脚踢、强迫下跪、“吊飞机”、陪杀等肉体上的折磨,还要对他们丑化、魔化的人格侮辱,从精神上进行毫无人性的催残折磨。其手段五花八门,极其阴险恶毒,我亲眼见过的就有,对这些男女进行“剃阴阳头”、泼粪水、涂油漆、画花脸、挂破鞋、强迫穿戴象征“封、资、修”的服装道具,头戴两尺高的白纸糊的尖筒帽(有的更损人,用装猪用的竹篾或藤条结的三尺长的笼子倒扣在其头上),胸前用细铁线或棕绳挂一块又大又重的木块,板上和高帽上书:“XXX分子XXX”,被持持枪的民兵押着,游街示众,强迫那些用粗棕绳缚着腰串成一长串的这些所谓的“阶级敌人”手里拿着破口盅、烂锅盖、断犁头等物,一边走一边敲击手中的破铜烂铁,一边各人依次受难的人被迫按那些“革命组织”规定的内容“我是XXX……分子,我有罪、罪该万死!”报上自己的姓名、“罪名”向毛主席和“广大的革命群众”请罪、表示顺服管制。沿途每到一个地方,就有许多“革命群众”围观、叫骂、呼口号、向那些受难者身上吐痰、泼污水、扔烂瓜菜。见到这些人受到攻击侮辱,围观者总是暴以开心大笑,欢呼声、掌声雷动。我不明白这些“广大的革命群众”见到那些人受难,为何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群情激昂,似乎在决斗中获得胜利一样,脸上展露极大的满足和喜悦。这种幼年时留给我的困惑和恐怖记忆,直到如今还时有在恶梦中出现。 如果没有这些无聊的、卑鄙的、自私的、卑贱阴暗、有施虐瘾倾向的看客起哄,就没有那些低级下贱丑陋的表演,好这一口的人少了,就没有了丢人现眼以丒为荣的二货市场。但愿同胞们能自觉自爱,多入芝兰之室,远离鲍鱼之市,保守一颗阳光、正直、善良、高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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