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齐尹孟田 于 2011-12-29 01:48 编辑
那年、那月、那日、那时,你可曾记得……
棉花地与黄麻皮(下)
田孟
奶奶垦荒的那块旱地,咱家也没种几年,大约是在我上小学二年级那年,生产队收归集体所有了。但黄麻并未因此停种,只是爸妈把黄麻种到更远的石山上垦出的小块、小块山地上了。剥麻、刮麻的工作依然主要由我哥俩负责完成,直到上高中后,这工作才减少了,原因是那时正在搞“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第二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农民各家原有的自留田地大部分被收回生产队,只留很小一块蔬菜地。那些山上小小块的开荒地,生产队不好收回耕种,但也不许各家各户继续自己耕种搞“小资本主义”,连家里养的畜禽也不许超过每户两只鸡或者两只鸭,存栏的生猪那时也不能超过两头,而且是不能拿到集市上出售的,只能向国营食品公司缴售,完成缴售任务后,才获得一年内只宰杀一头猪的指标,自家的猪杀了后,必须按规定向国家缴售一定数量的“爱国猪肉、猪肠”,否则,被检举了就会受到批判和罚款、没收猪肉等处分。我家后来不种麻或者是种的麻很少,大约主要是因为当时的政治运动形势所然吧!村里人种麻少了的另一个原因可能与当时渐渐流行穿一种用车轮胶做的凉鞋,村民穿草鞋少了有一定关系。
不知是谁发明了那种用报废车轮的胶线皮做成的“胡志明式”的“革命鞋”、“劳动鞋”,这种牢固、耐磨耐穿、不怕水、不怕利物扎,物美价廉的车轮底、人们戏称为“海陆空劳动鞋”,大约是在林彪事件以后才在我们那里才出现这种“凉鞋”,渐渐流行后,村上或买或自己做这种鞋的人多了,而编草鞋、穿草鞋的人渐渐少了。但是,在我家,那种价钱只有一块几毛钱的“劳动鞋”还是没舍不得买来穿,爸妈和大哥出工时依旧还是穿着自编的草鞋。
说到这里,我想起1979年秋与我一道被录取到某校学习的钟英宏同学。
就在那年快过中秋节的时候,我和钟英宏离开家乡,登上长途汽车又在桂林转乘列车往首府求学去。当时他脚上穿着的正是这种一块几毛钱一双的车轮胶做的“劳动鞋”。在校几年期间,他除了上体育课、出操和在冬天时,穿那双也是从家里带去洗得发白了的“解放鞋”外,平时,不论晴雨,也不论是进教室听课还是上图书馆,都一直穿着这双“海陆空劳动鞋”,这在那个时兴花衬衫、大喇叭裤、三节头皮鞋年代,他是全校绝对唯一的“另类”着装了,那双“海陆空”车轮胶凉鞋令他格外的引人注目……
(欲知钟同学的故事,请阅下篇《一双“海陆空劳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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