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臆想(一)
没有你,我开始九点睡觉,没有你,我拾笔写起了短文,可是没有你,文里写的全是我想你。
庆幸的是,深冬的窗台还有一束阳光,在我没有怀抱的日子里;庆幸的是,车、马、邮件都还很慢的时节,你会出现在我床上灰色的冰冷铝框中;庆幸的是,我们的故事里不会出现张爱玲之手,撕碎原有的美好。
我把远方交托给旧人,从此你就是我的远方,你不会带我去可可西里的海,因为我就住在海上。我的朝向是西,西出阳光无故人,在朝西的日子里,你永远不会成我的故人。西也总是极好,西是茫茫草原大地擎不住缰的牧马,西是蜀地绵绵阴雨积满的河川,哪有蛮夷,哪有边疆。风吹草动,我愿意随风驻足,让曾西沦为曾西,曾西的佛像也为我祈福。我开始幻想那辆越野车横过戈壁,我没有马队,没有斯坦因一样的宏图,爱情难得的像一把利匕,割破仙人掌渗出的甘露,我始终会去的,因为鸠摩罗什在那里等着。再朝西,抱着虔诚去转动经筒,寻出搁置在柜子里的老菩提,去大昭寺前席地而坐,过往的路人、僧侣、旅人都成一片定格的风景,而我也是风景里的过往。说是西北偏北,羊马很黑,而西北偏西,风阳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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