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笺(197)
几年前,我几次短暂访问过齐齐哈尔.每次都住在商业招待所,或是叫商业宾馆,我已记不清楚它具体名称了。那是我公司驻齐市办事处的业务主办小颜安排的.那小伙子实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这里条件差些,但房间内有热水供应,不用到外面澡堂去洗澡;二楼有餐厅,您不用到外面就可以点菜用餐……”我见他局促不安的样子,心里觉得不过意,忙表扬他会办事,我说:"住这里挺好的,离代理商不远,正合我意"。我这一表扬他就当真了.我这是作茧自缚,说讳心话自作自受,从那次以后,我每次去齐市,他都给我在这里预订了房间,他大概认为这样安排真的是正合我意呢!我怕伤害他的好意,从没提出过异议,每次都默认他的安排。 那旅馆其他条件还好,就是那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房间那边的客人交谈声、咳嗽声、夜起脚步声,甚至连喘息声、打鼾声都有能听得见。如果隔壁房间住着一对年轻男女,那就更要命了,床的特殊响动、压抑不住的呻吟……那声响虽然不大,却听得非常清晰,吸魂摄魄,比亲临其境看现场实况录相“毛片”更让人欲火烧燎难耐。 那个时候心中复杂得很,委屈、思渴、嫉妒、焦急、羞愧和着幻想搅在一起,有一种被人故意戏弄、撩拨的感觉,想狠狠擂那墙壁警告对方,以泄忿恨。天呐!还能让人入睡么?往往是那边完事沉寂了,甚至已听到那边发出深深浅浅的鼾声了,而我这边却再也无法入睡,脑子里全是那回事。只好起来亮起灯,重新打开电视机,将音量关到最小,有心无心地盯着那荧屏,却不知电视节目里讲的是什么。那时我的思想已游离了那房间,心已回到几千公里外的邕城,意念中老婆孩子的形神便在脑海里生动起来,而那孤独的夜显得更寂寞和漫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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