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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章] 短笺(273)我并非喜欢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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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13-8-30 10:37:4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可可短笺(273)    
      

fengchen158 网友在评论可可的《往事(31)78年秋至79年夏恭中复读(补3班)同学你们现在好吗?》时说:“中国一个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国度,在她身上发生的事,都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国度的风味.也正是由此也给我们后辈有了许多回忆的故事,听着前辈们讲的故事,再对照现在的这个社会,有许许多多的事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充满了好奇!”

  

我并非喜欢回忆

  

可可

  

我想告诉后生们:如果你听那些比我们这批人更年长一些的人讲往事,你听到的更加觉得不可思议.那一定是在你们看来荒诞不经、难以想象的苦难和愚昧无知。

  

我很少看现在拍的电影、电视剧,但对那些剧情反映50年-80年这三十年中国社会现实的电影电视剧我还是会看一些的。在这些作品里,我们看到的过去的社会,已经是淡化和美化、简化了当年搞“阶级斗争为纲”的残酷性和荒唐的程度了。那个年代的社会现实,压抑人性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步,绝非现在一些“恋左”的人说的那样美好,其苦难和荒唐的程度,远远超过了现在这些艺术作品所描写的严重。没有亲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就是亲历过那些年代的人,也会本能地有意无意选择性遗忘那些令人或心痛、或愧疚、或伤心的往事,听到他们的回忆往事,已经是轻描淡写了许多了。包括我在回忆叙述中也是这样。

  

于是,我理解我父亲,为何不许我们在家讲述那30年的人和事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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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13-9-8 20:15:1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钦州市灵山县 电信
我听我爷爷奶奶讲他们的故事,我听着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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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_lz  楼主| 发表于 2013-9-9 17:0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南宁市 电信
本帖最后由 可可 于 2013-9-9 17:26 编辑
燕燕 发表于 2013-9-8 20:15
我听我爷爷奶奶讲他们的故事,我听着就流泪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在“恭中”上学,那时我和从各公社高中选入恭中的约200名同学的住宿全都安排在操场边上学校唯一的一栋砖木结构的旧教室楼里,不分班级、没有床铺,几十人打地铺睡在木地板上。那时国家已恢复高校招生考试的第三个年头。
    (1966-1976全国大中专院校在读大学生上课、之后搞斗批改,再之后有的参加工作、有的上山下乡当农民、有的人在运动中成了现行反革命被关、被枪决、武斗中被打死和到今不下落地失踪了,教师被下放到各工厂、基层事业单们、进“牛鬼蛇神集中营”——“五.七干校”和下乡回乡当农夫。那十年内全国大中专院校不再招生。只有一些不伦不类的保送那些革命积极性高、出身革命干部、工人、贫下中农的青年作为“工农兵先进代表”进这些学校学马列、继续革命理论、学工农业和其他行业实用技术,其实,那十年,中国没有真正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名副其实的大学生。)
    那个时候社会对高考寄予了极的希望和关注。老师和学生都 卯足了劲地投入这一事业中去。那个年代的高考与现在的高考的意义,在人们心中绝非同等的。我和我的同学从一年级到九年级其本上都没得到正规的文化教育,教材不合格、上课不正常、教师不敢认真教、学生没认真学。当国家恢复高考后,我们才感到,我们真是什么都没到,所以,老师说他们要把这十年的耽误尽量补偿给我们,而我们则拚命补习,想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将高小到高中的全部课程的内容全部补习一遍,尽量多学一些,以便在下一年参加高考时能考上大中专,以此实现改变最底层人的命运。于是,除了吃饭、睡觉外,我们每天(星期天也不放假、即使放假同学们也不离开教室)上课、自习做习题的时间都在15个小时以上,可想而知,那时我们学习有多用功、多辛苦!
     即便学习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我们还会在晚上熄灯后和邻铺的同学小声地“说书”讲故事。我的左右邻铺是来自同一公社但不同班的冬冬、刘春光,田长柱、田丛发,头对顶的邻铺好像是来自加会陈国平、杨黑子、卿建华、朱平德。在那栋已宣布为危房的旧楼住了近一个学期,那段时间里,顶头那边“说书”的人是陈国平,他爱讲一些当年还没解禁的手抄本小说,如《一双绣花鞋》、《梅花党》、《黄泥岗》、《一个少女的日记》和一些坊间关于遇鬼的传。我们这一头“说书”的有春光、从发和我。春光讲的是当时还没下式解禁的手抄本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每晚上说一章。丛发爱说的是一些古典小说,我记得他讲的是《说唐》一本。而我受当时班主任林斯亿老师的讲授关于“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潮的介绍,及他推荐自己的近期创作发表的短、中篇小说,如《瓜田李下》等、同为当地文学青年彭匈的一些作品,还有世界著名小学家陀尔耶夫基基的《白夜》、别一名俄国作家的小说及当时国内作者发表的同名小说《我该怎么办?》的影响,以及因我个人的身世的缘故,我讲的故事大多数办容是以我家、我父母和村里那些“四类分子”出身的三代人从建国前后到近期的生活经历,在民国末期和极左路线肆虐时期,现到“四人帮”被打倒,恢复了公民身份悲喜人生为原型,创作了一部口头纪实小说《山村春晓》。
     每天晚 上熄灯后,我便在春光等同学的催促下就开始即编即说,每次讲一段,大约费时30-40分钟。这样连续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讲完。大约概是因为我编的故事,大多是我家和我亲身经历过事情,许多伤心、委屈、恐惧、迷茫又重现在我的小说中,许多次我说到伤心处会泣不成声,同舍学友也轻轻地陪着我抽泣。我的即编即讲的这部长篇故事讲到主人公终于得到反平这个地方就全部结束了。刘春光央求我再接着编讲下一部,我没有同意,一是因为那时快近高考,学习紧张,我不能再分心做这种无关的事情;二是因为我不想再去伤心。那段时间我因编讲这些故事,我的心会久久地沉浸在过去那些伤心痛苦往事之中而不能平静,上课时老是感到有些恍惚、走神,两眼盯着书本却心又回到了那些故事之中去。我害怕了,再这样下去我的上大学梦就完了,高考肯定会落榜!于是,我下决心不再支想这些。后来刘春光考上河南某大学,他在我们的通信中,还为我讲那故事发过感慨,问我能不能把当时讲的故事变成文字?说我要是把那个故事写成长篇小说来发表,我肯定会因此一炮而红,能成就为作家的。我回信告诉他我如今已经全没那个写书的信心和兴趣了,完完全全是一个整天面对着一大堆账簿报表手不停地叭喇算盘的俗气的账房先生,文学梦早已似肥皂泡破灭了。
    你今天的话,又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你爷爷奶奶讲故事、他们经历的那些辛酸、悲苦、委屈、恐惧、绝望、痛楚,我相信全都是真的。所幸的是,那个年代过去了,生活和历史教育了人们,要坚持真理和正义,不再迷信、不再同情极左路线,绝不会同意让那种悲惨世界重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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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ine_member 发表于 2013-9-11 23:36: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广西钦州市灵山县 电信
可可 发表于 2013-9-9 17:07
上世纪70年代末,我在“恭中”上学,那时我和从各公社高中选入恭中的约200名同学的住宿全都安排在操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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