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

瑶仁

      1986年9月9月19日，炎热、微风

      你说倒不倒楣，在家已是中午一点钟了，我匆匆地挑起那大担行李走出了6、7里路，才想起宿舍钥匙没带在身上，只好又走回头路，让刚走的路成了多余。返回家已是两点多，再走出去哪还搭得上班车？从家到车站10多里，车到站时间应是2：30，该死了！最后由父亲骑自行车送我出去，才刚好追赶上那趟车。

      日行千里，这是古代赞马的快速。但是否真有那么快我却丝毫不用去理会它，但这个形容却引出了一段好戏。

今天不正是老历八月十五的次日么？我刚上车，车还未曾开动，另一辆班车便呼的一声从旁边窜了过去。这个车的司机回头说：“他妈掰的，黄坪班又抢我们的客了！”一路上车轮如飞，到大兰山已追赶上刚才超车的黄坪班了。司机的脸角立刻堆起了纹路，对服务员笑说：“哈哈，挨我们撵倒了！”于是这般，两辆车首尾相接，你追我赶，都想先到莲花站去抢客人。因晴天已久，路面泥巴早已干松，被车轮一辗压，风一吹，路上就有如一支骑兵在急促奔驰一样，尘烟飞扬，灰尘从车轮下如涌泉般不断喷出扬上天空、卷进车窗，扑在乘客身上。车上人都苦着脸，用手掩着口鼻，唯有服务员拍着手笑：坐单车的有瘾了！的确，那路上骑自行车的头脸都给蒙上一层灰尘，成了一个个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