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放鸭娃

可可

      我小时候住在乡下，那时那里的天空很干净,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彩霞比现在看到的美丽多了.那时的我们睡得早起得也早,天刚亮,我的鸭们就耐不住急切地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起来,它们在催促我起床放它们下江里撒欢了.我喜欢看着它们在清清的河水里追逐着、嬉戏着、拍打着翅膀，梳理着它们油亮漂亮的羽毛。
      我坐在干净如洗的五颜六色的河卵石的河畔上，看那东边的天空上，启明星和娥眉月牙一点一点地淡化渐渐隐去，远近的山山岭岭越来越明朗，天上开始出现红、青、褐、紫、金色的彩云，随之太阳慢慢地从山后探出笑脸来，粼粼的河水倒映着满天的彩霞和山岭在江底悠悠荡荡；初升的太阳洒在我那一张幼稚、清瘦泛出浅浅的笑脸上，也洒在我那群鸭漂亮的油光羽毛上。
       那个瘦瘦的、孤独的小男孩，以及在早晚霞光里和他在一起的那群漂亮乖巧的鸭子们，留在了他父母、哥哥、姐姐及唯一的邻居的姐姐的记忆里了。三十年后的一天，久别故乡的他，重回故里寻找当年戏鸭的那一段河畔，可怎么也看不出是当年的他坐在上面看朝阳晚霞的河卵石河滩样子来。原先那片河卵石河滩,现在变成了一小片高高和江柳林子了。